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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日夢本應該聽英文的。但是桌面上的『恆春兮』控制了我的手,開啟了沒完沒了的音樂白日夢。

【恆春兮】三輯裡,最愛的是〈擢毛事件〉,那極具喜感的笑聲是我夢寐以求的。但,不知怎麼地今天完全沒點開它,因為太常聽太熟悉了。然而,今天讓人印象深刻的卻是第一輯的〈頭聲〉,這首幾乎是沒有口白的。一開始由遠而近的機車聲闖進了寂靜的畫面,那是一台舊的擋車,像是隔壁的阿明剛從田裡騎回三合院,迫不及待地跳下車跑去扭開木質的收音機,快速地轉著黑色調頻扭在AM中選妃。

【恆春兮】第三輯的〈就是廣告〉把我的靈魂牽引進了【TAXI I】的〈Maudits soient les yeux ferms〉〈Scooter〉〈La charge〉,又跳到了【TAXI III】的〈Match nul - eloquence〉〈Making of generiq - dadoo〉。頓時,幽雅的咖啡館變成了陰暗且燈光四射的PUB。

【TAXI III】的〈Laissez nous vivre - corneille〉旋即又把我轉進了,騰格爾的〈八千里路雲和月〉。DJ台變成了玉山峰頂,燈球成了被薄雲包裹的太陽,乾冰成了20度乾爽的微風。奇怪了,人呢?在PUB的人呢?大家都跑到哪裡去了?不過,也沒關係,那就閉上眼睛,輕輕的調整呼吸吧。

不知何時遠方傳來文章的〈三百六十五里路〉,是誰在唱歌呢?啊,原來是對面山脊步伐蹣跚的士兵們,他們是疲倦的,他們正嘗試著越過對面的山頭。咦?王傑的〈亞細亞的孤兒〉在哪兒呢?找不到啊。是誰偷了?我氣急敗壞地在山頭跑來跑去,到底是誰壞了我的春秋大夢。

誰?誰又再唱陳曉東的〈倩女幽魂〉?什麼!我正失重地往山谷下墜,不會吧,難道我要去地獄和燕赤俠並肩作戰,提著金錢劍斬妖除魔,幫寧采臣救小倩?

唔?怎麼四周突然一片黑暗,我的金錢劍呢?我的道袍呢?戰況正激烈哪,身邊一堆殺不完的妖魔鬼怪。等,我楞楞地脫口而出:「這是誰唱的歌?」此時旁邊小小的女聲:「這是梁朝偉的〈偷偷愛你〉。」我聽出她語帶啜泣。抬頭一看,布幕上正是【與龍共舞】片尾。竟然已是片尾了,快結束了,一個快結束的故事。

累了,輕輕地閉上眼睛,腦海浮現【三十拉警報】〈I Believe〉的旋律,靜靜地把它聽完,連最後一絲絲聲音都很專心地聆聽,生怕漏了微不足道的喜悅和悲傷。

靜靜的悲傷總是最悲傷的,最無法說出口的,最有感染力的。這時身旁的收音機裡有位聽眾點了【悲情城市】的〈A City Of Sadness〉。望著窗外無際的稻田,試著想像六十年前在這塊土地上發生的故事,試著感受在屋簷下八十歲的皺紋。

陽光灑進了落地窗,該伸一下懶腰了。

我的夢停在了【悲情城市】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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